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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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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得了父母的同意, 白辛夷便開始著手準備去香港置業的計劃。

父母年紀慢慢大了,她不想讓他們再操勞。除了給父母買一棟小樓居住,她還要為父母買兩間鋪子用來出租。

在向傅靖之提出要為父母在香港買房買鋪子, 讓父母和幾個弟弟移居香港時,傅靖之是詫異的。

“你怎麽想到要讓爸媽和小祺他們移居香港的?等全國解放了,他們生活在上海不是更好嗎?”

“我這不是擔心嗎,萬一上面讓咱們繼續潛伏呢。如果咱們繼續潛伏的話,那些不明真相的群眾, 會把他們當成國民黨餘孽的親屬, 對他們不友好。”

傅靖之有些不解地看著白辛夷:“照這個勢頭,國民黨投降是遲早的事, 到時候都沒有國民黨了,我們還潛伏什麽?”

“誰知道呢, 就當我有備無患了。再說,就算我在香港買了房子和鋪子也沒事啊,就當我投資了。”白辛夷裝作隨意地說。

她總不能說以後國民黨會逃到臺灣,中國還會有十年運動吧?

傅靖之心思縝密,對白辛夷的說辭自然是不信的。可他一向寵妻, 又覺得不是什麽大事,便支持了她的決定。

不但如此, 還主動提出了幫忙:“我有一個在德國認識的朋友,他現在在香港, 我找他幫忙買樓買鋪子, 省得你兩眼一抹黑的在那找了。”

“你那個朋友靠得住嗎?”

“放心吧,我給我親愛的妻子和岳父岳母做事, 當然找靠得住的人了。”傅靖之趁機表白。

白辛夷嗔了他一眼:“討厭, 越老越沒正形了。”

“我怎麽老了, 沒聽過男人三十一枝花嗎?”傅靖之頗有些不服氣地說:“也就是你說我老,我們司令部的那些女秘書都恨不能往我身上撲。”

“好你個傅靖之,你居然敢給我招蜂引蝶!”白辛夷立刻潑婦上線,一把揪住了傅靖之的耳朵,用力一擰。

“疼疼,老婆快放手!”傅靖之立刻討饒:“你老嫌棄我老,我這不是心裏不舒服,故意刺激你的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裏只有你,那些女人我看都不看一眼。”

傅靖之本來還想說,秘書室的主任於麗娜以前可沒少勾搭他,故意倒在他身上,被他躲開了,現在哪還敢說。

“我哪是真的嫌你老,我是故意逗你的。再說,就算你老了,也是個帥大叔。”白辛夷松開了手,她何嘗不知道有女人想對傅靖之投懷送抱。

傅靖之出身顯貴,本人又身居高位,外形也是一等一的好,哪怕他已經三十七八歲了,照樣光彩依舊,引得女人為他折腰。

但她知道,他是個自律的人,又滿心想著民族大業,還有生理和心理潔癖,不然也不會快三十了還是個處男。因此,她並不擔心他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

她表現出吃醋嫉妒,純粹是滿足他的虛榮心。夫妻之間,還是要時不時地制造出一點小情趣小浪漫的。

夫妻倆達成了共識,由傅靖之的朋友出面,幫白家人在香港置業。

傅靖之的朋友在香港住了很多年,對香港相當熟悉。有他幫忙,白辛夷省了不少心。

最後,白辛夷為父母買了一棟帶院子的兩層小樓,又在繁華地段買了三套公寓給三個弟弟,還買了幾間鋪子留著出租。

這時候的香港遠沒有上海發達,甚至還沒有天津洋氣,房價自然也比上海低。白辛夷買這麽多樓屋和鋪子,只花了三根大黃魚。

這些金條是她當年營救蘇皖時,江雲琛的父親江仲年送給她的。當時,江仲年為了營救兒子兒媳,幾乎把全部身家都給了白辛夷。

白辛夷成功地將蘇皖和江雲琛營救出來後,就把江家紡織廠的股份和一些房產商鋪以及一箱子金條全部還給了江仲年。

可江仲年說什麽都要將家產分給白辛夷一半,白辛夷沒辦法,只好象征性地收了他幾根大黃魚。

傅玉湘給她和傅靖之的金條,都被她和傅靖之用來買戰略物資和藥品送給組織了。

等白辛夷為父母在香港置辦好家業的時候,平津會戰已經進入了尾聲,以國民黨軍隊的全面失敗告終。

遼西會戰、徐蚌會戰和平津會戰三大戰役,讓國民黨軍隊的主力部隊幾乎喪失殆盡。

解放戰爭進入了尾聲,解放軍乘勝追擊,一座座城市相繼解放。

很快,“打過長江去,解放全中國”的口號,又響徹了大江南北。人民解放軍在各個戰場上,向國民黨殘餘部隊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雙方將士在前線交戰,後方的諜戰也進行的如火如荼。

國民黨不甘心遭受失敗,除了在前線做垂死掙紮外,也開始著手在各大重要城市部署大量特務。

上海作為重要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不光是中國最重要的金融、經濟中心,在全亞洲也是首屈一指的大都市,更是被部署了大量特務和各種特務組織。

潛伏在淞滬警備司令部稽查處的中G地下黨員,在執行獲取稽查處特務的名單和履歷的任務時遭叛徒出賣被捕。於是,獲取稽查處特務名單和履歷的任務,就落到了傅靖之身上。

白辛夷和傅靖之接到的任務就是,得到國民黨稽查處在上海的特務名單。

上海淞滬警備司令部名義上管理著戰時上海的治安,可是下屬的稽查處其真正的直屬領導是國民黨的特務機構,也就是前身是軍統的保密局。

傅靖之作為淞滬警備司令部的最高長官,平時卻不直接插手稽查處的工作。如今想得到潛伏的特務名單,難度可想而知。

“靖之,你有眉目了嗎?”白辛夷看著眉頭緊鎖的丈夫,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在她眼裏,傅靖之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十幾歲就跟著父親上戰場歷練的傅靖之,無論是再大的事,都會泰然處之,可以說是泰山壓頂不彎腰。

白辛夷頭一次見傅靖之發愁,可見他要完成的任務有多艱巨。

“有點眉目了,只是………”傅靖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和白辛夷解釋。

“怎麽了?”

“也沒什麽,我想了想,這件事只能從於麗娜身上下手。她是機要室主任,管著資料文件室的鑰匙。只是……”

“只是她對你有意思,想對你投懷送抱。”白辛夷見他一副為難的樣子,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白辛夷揶揄地看著傅靖之:“咳,我以為多大事呢。不就是犧牲一下色相嗎,你至於這麽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嗎?我見過那個於麗娜,膚白貌美,風騷入骨,走路時屁股一扭一扭的,扭得人骨頭都酥了。她要是真對你投懷送抱,你也不吃虧。”

“白辛夷!”傅靖之有些氣惱地看著白辛夷:“你還是個共產主義戰士嗎?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我作為一個共產主義戰士,怎麽可能用這種方式獲取情報?”

“生氣了?”白辛夷好笑地看著炸毛的傅靖之,“逗你的,我還能不知道嗎,想獲取情報,方法多的是。比如灌醉她,或者藥倒她,把她身上的鑰匙印下來。”

“懶得理你!”傅靖之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

“還真生氣了?”白辛夷抱著傅靖之的胳膊輕輕搖晃,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達令,別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你呀,真拿你沒辦法。”傅靖之輕笑出聲,無奈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要想好,大讓小,誰讓你比我大呢。”

白辛夷哄好了人,開始說正事,“那個於麗娜看著人畜無害,只知道吃喝玩樂,實則心思深沈,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我剛才想說的也是這個,於麗娜要比想象中的難對付的多,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白辛夷擔憂地看著傅靖之:“那你小心些,不要暴露自己。”

南京失手,國民黨垂死掙紮,上海灘每天都在上演最後的瘋狂,最近已經有多個地下黨員被捕了。

“別擔心,我會註意的,我還想和你白頭偕老呢。”傅靖之看著妻子眼中藏不住的擔憂,心裏很感動。

“記著你說的話,要和我白頭偕老。”

“為了咱們以後能白頭偕老,所以,你現在需要撓花我的臉。”

“什麽?”白辛夷莫名其妙地看著傅靖之,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傅靖之抿唇微笑,就這麽定定地看著白辛夷,也不說話,像是在等著她自己想明白。

白辛夷沒有讓他失望,她很快就想明白了:“你是想打消於麗娜的疑慮,讓她放心地接近你,從而從她身上拿到文件室的鑰匙。因為按照你的性格,以前對她是不假辭色的。現在突然接近她,肯定會引起她的懷疑。”

“聰明,不愧是我傅靖之的老婆。”

“可我下不去手啊!”白辛夷看著傅靖之這張比明星還帥的俊臉,實在是下不去手。

何況,這還是她的丈夫,相愛十幾年,結婚八年,相濡以沫的丈夫。

“你不是挺勇敢的嗎,殺鬼子漢奸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讓你撓一下我的臉,怎麽就畏畏縮縮的了?”

“那怎麽能一樣,你是我的愛人,我當然下不去手了。”

傅靖之被她那句“我的愛人”愉悅到了,心裏美滋滋的。

可還是肅著一張臉說:“快點,別磨蹭了,為了逼真,就得你親自來撓,我自己撓的不行。”

“好吧!”白辛夷不再糾結,伸出右手,照著傅靖之那張英俊的臉,伸出了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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